其三:
Saber猛地一振长袖,迈着几个潇洒的步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。
直至Saber坐下的那一刻,恐怖的气场才真正地化为乌有。
“咳咳……”
得到解脱的桃子捂起胸口,贪婪地吸食着终于再次熔化的新鲜空气,衣服也已经被冷汗浸透了。
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,桃子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死亡,好在最后还是挣扎着自地狱的边缘爬了回来。
是精神压制……桃子对此已经毫不怀疑,Saber有着某种精神攻击手段……不,应该说仅仅是侧漏的霸气就能够成为精神攻击。
稍微调节了魔术回路来缓和,这才让精神状态正常了些。
“Saber,刚刚你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状态恢复以后,桃子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。
“字面意思。朕姑且会把汝看做御主,然后听从汝的命令,不过,倘若朕认为汝没有这个资格的话,那个时候恐怕汝也将小命不保。至于在这之前的话,因为『毫无意义』,忘了它吧。”
“你,难道就没有把令咒放在眼里吗……”
“话说回来,这里的结界,是汝所布置的吧?”
Saber直接无视了桃子最后说的那句话,嗅了嗅存在于这个空间的空气,然后问道。
“啊,没错。”
“太粗糙了,这样的结界根本不堪一击。”
“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!这个结界是我今天下午才仓促准备的,完成度还很低。趁着现在不会有别的御主袭击,我会先想办法把结界完善的……”
“不必劳烦汝动手了,交给朕吧。”
“欸?”
Saber又一次说出了出人意料的发言,就在桃子寻思那是什么的时候,Saber忽然打了个响指。
随即,两个同Saber一样是东洋长相的两个男人如同灵体化的从者现形一样出现在了Saber身旁,单膝跪下,作出毕恭毕敬的样子。
“汝等二人去布置结界,不必担心时间,尽可能提高结界的质量。”
随着Saber的一声令下,二人仅回以一句极度简练的『是』后便化身为光粒消失在了这个空间。
“Saber,那个是……你的宝具吗?”
“嘛,姑且算是吧。只要是曾随朕征战四方的人,朕都能像这样召唤过来。”
“难不成连王翦这样的名将也能召唤出来吗?”
“没有问题,只要汝的魔力吃得消的话。”
“唔……听起来是个挺强的宝具,但是完全没有没有Saber的风格嘛。”
“汝刚刚的这是算吐槽吗?”
“什么嘛!我可是很认真的!”
“呵呵,明明看上去是个可爱的家伙,结果性格却这么死板吗?”
Saber微微一笑,这次没有任何杂质,只是纯粹的,女性的笑容。
就在此时,玄关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……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其四:
夜色渐深,已经结束了弓道部练习的士郎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回到自己的家。
不过在那之前,他先来到了邻近家的那栋洋房前。
抬头看看天空,缺了边缘的银月悬挂于东边的天际,正往高处爬升着。虽是晴朗的天气,却不见星辰,夜幕之下乃是银月的独角戏。
不知为何,身处这个空间的士郎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。
空气,甜得就像蜜糖。
“这是……新的魔术结界吗……”
此时的士郎所能察觉的氛围同过去大有不同。明明是甜蜜的空气,却令人反胃;空气也不再是原本稀薄的气体,而是如粘稠的流体一般,阻塞在肺腑中。
这是怎样的结界,士郎自己也并不清楚。不过想必一定是自己的那个邻居的『杰作』吧,因此对这种现象也见怪不怪了,没有深究的必要。
和身为普通人的自己不同,她是个潜身于神秘的魔术师,因为本身就已经是超脱常理的存在,所以无论她作出什么惊人之举,士郎都能坦然接受。
虽然在常人眼中就如无所不能的魔法使者,但实际上她的本质也不过是一个缺乏自理能力的(小)女孩罢了。
按下门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至今都还没有要开门的动静。
“难道是睡着了吗?”
不禁这样想道。毕竟她的作息时间也是很反常的。
“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。”
无奈地叹了口气,然后从包里取出了后备的钥匙,走到门前。
不过在那之前,门先随一声“咿呀——”的声响打开了。
“晚上好,士郎。”
开门的是一个身高甚至不及士郎胸口的女孩。
“晚上好,桃子。”
礼貌性地回了一句,然后有些惭愧地说道。
“对不起,最近因为社团的训练,都回来得很晚……”
“诶?那个啊……嗯……没什么,我完全不介意的啦。”
“你还没吃晚饭吧?我来做……”
“不!”
就在士郎刚刚打算踏入洋房大门时,却先被手忙脚乱的桃子拦下来了。
“不用劳烦士郎了,晚饭……我已经自己解决了,没有什么事的话士郎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?”
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,士郎微微歪头,眼神有那么些许疑惑。
这个(小)女孩居然会自己准备晚饭吗?不敢相信。
“真的有好好吃吗?”
“当……当然了!”
迟疑,视线都在不安地游离着。
正如大家所见,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『孩子』。
她在打什么算盘,士郎自然是不知道,不过她似乎也在尽可能让自己去回避『那些』。
既然是别人不想提及的事情,那就不要去追究——这是士郎的原则之一。
“好吧。”
所以只有无奈地耸肩,在留下一声『明天见』以后就准备离去。
“啊,对了。”
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件事。
“桃子,我偶然间得到了这个,会不会是跟那个魔术有关的东西?”
在转身的同时摘下了手套,让右手的手背在女孩的视线下暴露无遗。
——月光之下反射着血色,镌刻着双翼的形态,宛若灾厄的先兆……
“诶?”
士郎像在诉说疑惑似的歪着头。
因为,女孩的反应过于强烈了。
接连后退了几步,先不说险些瘫倒在地,瞳孔也剧烈地收缩着,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(她的嘴里大概还低声呢喃着『不可能』『怎么会这样』之类的话。)。
这种感觉,很熟悉。稍微回想一下的话……对了,跟今天中午亚美见到『这个』时是一样的表情。
祗是眼前的女孩的反应要更强烈一些。
“怎么了?桃子,难道这是很不得了的东西?”
没有理解女孩惊讶的原因。即使将右手的印记再反复打量几遍。
更甚于血的鲜红,合计三划的印记,酷似天使的两瓣羽翼,又如刽子手所持的沾血的双刃。
“不得了,非常地不得了……”
稍过一会,看来女孩终于从那股惊讶中缓过来了。
“士郎,马上告诉我,你是什么时候,从哪里得到这个玩意!?”
或许,还没有……相当强硬的问法。
而士郎对此只有微微摇头。
“在哪里得到……昨晚我在学校练习的时候就随着一阵刺痛忽然出现在我的手上了。”
“不对不对不对,这不可能……为什么会选中你!?”
女孩抓狂似的抱住脑袋,精神上的冲击一个接着一个,脑髓已经要流转不过来了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一定是眼睛欺骗了我,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……啊啊啊啊!!不对不对不对!这样不行,精神状态要变得不正常了……振作呀!桃子!这一定是错觉呀!桃子!”
像自我暗示一样的呢喃着。
“那个……”
完全没搞懂状况的士郎根本不知道女孩在自言自语地嚷嚷什么,一时间双方都手足无措。
“嚯?”
突然间,自洋房中出现了第二个女声。
“没想到,这么快就有送死的家伙出现了。”
在懒散的声音之中洋溢着的是杀意……
本能地想要拔腿就跑,然而能够回应这个命令的器官却如陷入了沼泽一般,动弹不得。
预感着有什么要出现了……
果然——
突如其来的一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剑锋划入皮肤,1毫米,2毫米……还差那么一点就会划破动脉。
无法呼吸,一旦呼吸的话就将血溅两步……
有什么人站在了自己身后,无法看清,但那一定就是刽子手吧。
——死神降临到我身边了吗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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